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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日的前一天 三年半的時間似乎就在女孩怎麼做都無力挽回的天空破曉時分劃下了句點。
家樓下的公園 這晚很冷 
做了所有她能做的 說了所有她能說的 不管是什麼她都不放棄那一點希望 但在這當下 她還是得不到一點點機會
手放開了 轉身 離開了。

不再被放在手掌心上 女孩已經好多天躺在床上還不算真正清醒地睜開眼 就淚流不停
出門 走路 上班 打開電腦 敲著鍵盤 回著信件 下班 搭公車 走路 回家 
就像往常的自己一個人 她不吵不鬧 
只是多了滴滴答答的眼淚 滴滴答答 答答滴滴 一直掉 一直掉 一直掉 
就像抬頭看到一片灰暗的天空不斷落下打在她身上的雨水一樣 在車水馬龍的台北市 沒有停過。

男孩 帶著一支小花朵 走進了她的世界 牽起了她的手 他們很開心


女孩一直都還記得第一次的羞澀 她站在一大片落地玻璃窗前 當看到男孩騎著摩托車而來 她墊起腳尖
三年多前的那天 他穿著一件軍綠色迷彩褲 一件黑色T-shirt 上面有一個大大金色的S LOGO 
那天他的手上還戴了一圈皮繩環跟一支大錶 她記得 
那時她坐在後面微微拉著他的衣角 從他的左肩看往他握住摩托車的左手 一路騎著 她覺得很幸福。

這晚 不知道為什麼 沒有小花 十幾通電話一通一通轉進了語音信箱 
過了十二點 她期待的生日來了 但她期待的未來再不會來
女孩自己坐在公園一整晚 不停重複播著按鍵 只想聽到接通的聲音 她試了一整晚 
這晚 比前一天 又更冷了一些。
 
她一直相信這齣劇不會停 真的大概會上演一百年 只要兩個人一直牽著手 有什麼苦她都不怕
但就在她生日的前一天 燈全暗了 停播了
男孩 沒有出場。

拿出包包裡的假牙 這是女孩在國外買的禮物 今晚同事們提前為她慶生 她發給一人一個假牙小禮物
好傻 大家疵牙裂嘴好傻好開心的笑著 女孩偷偷地早先從盒子中收起一個假牙 那是跟她一樣的缺牙款式

她還是在心中留了一塊地方 她還是乖乖等待著男孩也許會來找她 至少陪她過完她期待的兩人最後的一次生日
她要把假牙拿給他 也許兩個人還能好傻地對著鏡頭張嘴笑著 至少 那是一樣的款式 她心想。

秒針一直轉 分針一直轉 時針終於卡到鐘面的正中央 
手機響了 是封祝她未來平安快樂的簡訊 好生疏 但再沒有其他
男孩 沒有出場 沒有說話 找不到人 失去連絡
女孩 一路哭著 她今晚提前吹了蠟燭 有許願 但在生日剛開始的第一刻 就落幕了。


枕頭 濕了 
看著牆上兩人的照片 他們真的曾經有過很多很多的開心 為什麼 不能讓這份開心繼續
她真的不怕苦 會盡力改 只要手還牽著 就有勇氣
她把臉埋進棉被。

女孩的好朋友說 妳不用改 他不用改 這樣的愛情 才是天生一對啊 
她們繼續說著 當然相處會需要磨合 但磨合的是一些小事 一些可以修掉邊邊菱角的爭吵或是看不慣的小地方
但不是跟了彼此二十幾年的個性這種讓妳之所以是妳的集合
個性改掉 那妳就不是妳了 妳變成了另一個人 但他一開始喜歡妳的就是因為妳是妳 而不是另一個人
女孩的老闆跟同事說 Happy B-day, girl! Always be urself & be happy! 快點恢復那無憂無慮的笑容!
女孩其實很幸運 曾經碰到一個很好的男生 有很多好朋友 現在更有一群說是同事更像姐妹對她來說全是很重要的人
但她還是一個人坐在公園 心想 只要他願意回來 她什麼都願意試著去改 就像她一直以來的個性很努力一樣
她還是在凌晨 坐在公園 沒有帶衛生紙 用手背一直胡亂在臉上擦 她有時就是這麼執拗 我說不動她。

Just the way you are. 女孩 其實一直覺得這件事 好浪漫 好感人

When I see your face there's not a thing that I would change 'cause you're amazing just the way you are.
You know I'd never ask you to change.
 If perfects what you're searching for then just stay the same.

12/04 她原本想就讓臉繼續埋在棉被裡 又或是繼續盯著那一片牆發呆 這樣度過一天 度過她期待的生日
但一早她就被電話聲吵醒 很多朋友在吆喝著 跟小房間相比 外面的世界 似乎很熱鬧 多了陽光
打開電腦 她只加熟識朋友的Facebook跟手機上有好多留言 
所以她決定去洗把臉 也許再找個小盒子把另一個人不再需要的回憶都仔細珍藏好 
因為那些對女孩來說 一直到現在這一刻 也都還是她的寶貝 以後 也還是會。

最近她覺得 當愛情發生大地震的時候 同樣叫人措手不及 
很痛 痛起來有種快要死掉的感覺 像是被埋在石堆磚瓦下 好重 無法呼吸 只剩下自己 等待救援
為什麼還要強笑地打起精神去上班 像個生化人打開電腦回著永遠處理不完的信件跟接不完的公事電話
心臟上被劃了一刀 血汩汩地從傷口上湧出 鼻音很重 眼淚還是跟辦公室那片玻璃外天空落下的雨水一樣
但她 還是要坐在那個位子上 這就是 長大。

女孩跟我說 她每週日固定會寫的巴黎文她本週想停一次 
就當作 是放她一天散心假吧。即便她這個週日也仍必須要工作。
當然她也很難過為什麼要選在這一天 但這一天不就是生日嗎 就像她生出來的那一天一樣
Birth and Rebirth.

而且除了生日 聖誕節 跨年 跟過年 
還有她一直捨不得休因為總覺得兩人可以一起去哪裡的年假 也要緊跟著來了
她真的 要去洗臉了 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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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illyQ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